从南大到“南大”

经过2007年五、六两个月以及一个暑假的忙活儿，我终于以南京大学商学院和南洋理工大学商学院合作项目首位交换生的身份，于十月底飞赴新加坡学习。此次学习机会对我来说尤如天上彗星般出现的突然，但从开始申请到学习结束的整个过程却并不那么轻松，我把这近四个月的经历和感想记录下来，将一次海外求学的经历浓缩至短短的数段文字之中，不但便于今后回顾，也利于其它人士轻松阅读。

南京大学在国内简称为南大，期间虽然也有人将其混同与南昌大学或南开大学的简称，可至少在江苏甚至华东一带，南大的名字还是家喻户晓的。在海外，南洋理工大学的简称也是南大，并且其全球排名要高于中国的南京大学。为了不混同这两个‘南大’，同时也为了作某种对比，特将标题写成‘从南大到“南大”’，以示自己在这两个南大间的跨越过程中的体验和一些可能的转变。
抵达“南大”

南洋理工的ISC（国际学生中心）给自己寄来的手册以及商学院MBA办公室发来的材料中都提及过十分详细的从机场到校园的路线说明，如果打出租，要告诉司机从Jalan Bahar进入南洋理工大学校园。照此办理，司机很谨慎，出发时和抵达目的地之前分别两次向我确认了进校园的具体路线。

路上只是和司机短聊了下，其它时间都在看窗外的街景，发现新加坡并没有上海式的繁华，但有着一种整齐。大约四十分钟后，出租车拐进了一条砖道，上坡、停下，这里便是南洋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宿舍Graduate Hall，简称GH。付掉26.6元车费后，司机帮我搬下行李，询问是否有其它需要帮忙的，我连声道谢，称我和人约好在此见面，接着他静静的开走，我守在楼下等我的Buddy。

GH是靠近南洋理工北校门处的一所专供研究生住的建筑，设施是几幢高级宿舍中最好的，几乎都是单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24小时不间断热水、全尺寸的书桌、立柜、单人席梦思、床头柜、鞋箱、落地窗配窗帘和纱窗、失火警报探头、吊扇，可以说如果不是住惯高级商务套房的话，这样的配备没什么不满意的了，虽然每个月要一千七百多人民币的租金，但在新加坡这里已经很便宜了。周围环境如同国内高尔夫球场的高档疗养区，不时的在晚间十点多还能看到有跑步的人。我从机场出来坐进出租车仍然享受着冷气，可现在等在这个极其安静的处所却感到越来越热，加之晚上视觉不好，也无心去浏览周边景色，卷起衬衫袖子走到干道上左顾右盼起来。

周围的人陆续的经过，在过了十来分钟后我拦住一对过路的男生，希望能够帮助我联系我的Buddy，正在此时，Hua Ziyun出现了，晚了片刻，可一人独处异乡时，这片刻的感受竟是相当的漫长。Hua领我进了二单元，找到了我的房间，进去后将ISC给他的材料交给我，并将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给我。聊天过程中，我知道他祖籍无锡，是苏州人，原来竟是老乡了！因他次日大早还有实验，不便久留，在安排好必要事项后，我送他离开。回到宿舍后，摊开行李架上电脑接通网线插上电源，第一件事便是用Skype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整理虽然并不麻烦，但零碎事情摆到了一起，加上洗澡便拖到凌晨很晚才入睡。

我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不适应，原因种种，其中之一便是我很累了，但不管多累，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国门，也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至少在30号的晚上，我安全抵达了新加坡，至少在31号凌晨，我沉沉的安静的睡去。不论今后有多么坎坷，这个阶段真正的做完了、做妥了。
办理入校手续

由于前一晚的疲惫和兴奋，第二日醒的就有些晚了。记得首要任务还是去ISC报到，于是在冲了个澡后带上一堆材料以及必要的物件出了GH的大门。早在出国前已经从新生生活经验手册上大体了解了去ISC的路是怎么走的，然后保险起见，仍然带着华子韵捎给的地图，边走边对比着看，心底想万一走岔了人家看到我捧着的地图也不会偷笑不是？

就这样满怀一点信心的在南洋道上走了下去，路过汽车站也不会考虑是否要尝试，因为一是没有办易通卡，二是上了车也不知道该在哪个站下。就这样走了一段路，觉得似乎对到达目的地有把握时想给自己空空的肚子一点鼓励，于是走上高坡向一位老者打听附近的餐厅位置。他很和善的告诉了我方位，但同时又推荐了一个口味更好的场所，我按他的指点一路前行，终于错误的到了一个Staff Club，这家餐厅有个好听的名字——五月花（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走过了Nanyang Heights，但实际上我却刚刚到）。推门、左拐、下楼、进入玻璃门，带着些疲惫的嗓音问道：还有早饭吗？很可惜，人家那儿没东西卖了。在一位工友的亲自指点下，我重新踏上征途。这次仔细的规矩的按着地图和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前行，又经过一遍遍的问询后，终于GSO停车场后找到下坡的路，顺着它来到了我的目的地——ISC。

非常幸福的，在进ISC大门前，发现隔壁就是一爿酒吧(Cafｅ al Fresco)，立即走进去用英文要了吃的。对话中，发现柜台里的女侍应生竟然吐了个中文字，于是自然的也回应了中文。这时，她竟然脱口而出：“你是北方人吧？”在国内总有人因我的口音误认为我是北方汉，解释起来很啰嗦，但在这里被人误会竟是那么开心，于是浑身的汗、咕噜噜的肚子、一路走错产生的疲惫，甚至连找到ISC的解脱感都不算什么了，眼前这位不算漂亮的姑娘突然在眼里是那么清纯耐看！都说新加坡是个花园城市，卫生条件很好，但是吃早点时却瞟到了不知哪儿潜入的苍蝇，让人第一次对传说和亲眼目睹的现实之间的差距感到沮丧。

吃完饭到隔壁ISC办妥入校手续，即按老师的嘱咐准备次日ICA之行。
移民和关卡局（ICA）之行

31日中午报到时，ISC工作人员告诉自己最好在第二天上午去ICA申领正式的学生签证，这样下午便可取到而无须隔日再跑一趟，因此次日在十一食堂 (Canteen 11) 吃了东西换了零钱后便来到南洋道上离GH最近的一处199车站候车。

从南洋理工到ICA通常是乘坐199路公交到文礼地铁站，换乘东西线经约37分钟直达劳明达站，出站后面对的正是新加坡移民和关卡局。这次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四楼上的学生签证申领处，在排队机上取号后静候。整个大厅柜台很多，因此未过多久就轮到我，从肤色上判断，接待我的工作人员可能是印尼或印度籍。简单检查证件及材料并收取费用后，便在排队号单上附了收费证明交给我，告诉我在12点到下午2点之间去11号柜台取签证。

12点不到再上四楼，准时在11号柜台处取到了两张淡绿色的封塑卡片，一张是学生签证、一张是出入境证。至此，我终于成为拥有正式合法身份的新加坡中国留学生，即将开始人生第一次海外留学经历。
访问南洋商学院

来到新加坡南洋理工校园，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地方大、校园美、建筑物层叠，人很容易便迷路。对于我这个感性的男人来说，容易为美折服，自然同时也会被迷宫所烦扰。在最初办理OCBC银行卡、CashCard、签约SingTel手机服务的过程中，找不到地方或兜圈子的事常有，乃至于刚到的时候出门就得捧着张地图，似乎它就能让自己少走弯路，然而实际上却只是一剂安慰药甚至是掩盖自己没有方位感的遮羞布。同样的事也发生在11月1日到商学院拜访Lindsay的过程中，当时自己绕了很长时间，实在没折了就向身后经过的一位漂亮的女士问道，请问去商学院怎么走？令我难堪又惊讶的是，她有些奇怪但看在我拿着地图的份儿上认真的告诉我，你现在就在商学院大楼里呀。古人说，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而现代社会的我借助于地图和建筑物内的标志牌还不知处，却是因为没有快速记路的能力，即使身在山外，也一样会被复杂的Academic Complex弄得稀里糊涂骑驴找驴。那天尚好，Lindsay在粗略介绍完情况后，领着我出楼指给我方向，使我顺利的走回到南洋道上。虽然后来一不小心在Nanyang Hill附近又迷了路且走到了校外，还兜了一个极大的圈子才从校外返回到GH，但总算是自己找了回来。

经过一次极痛苦的错误路线，第二次去商学院办公室取课程教辅就轻车了些（熟路仍不敢当）。朋友言之有理，不跑就是停滞，跑了至少明白这条路不能走，下次犯错的机率就比别人少了。于是我从南洋道下去，不走任何一条可能具有方向感诱惑力的“捷径”，宁可多走几步，但最终安然正确的到达了商学院、顺利的领到了教学辅助材料。
“南大”校园特色

新加坡是“花园城市”，这是一个美誉，但也是一个不怎么符合实际的名声。我在去ICA办领签证以及从机场到NTU的路上多少也粗览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无论是艳阳高照的白天，还是夜幕轻垂下的夜晚，它只能与目前国内的一些次级城市比肩。但是要说校园的美丽、宁静、广阔，那么也许NTU比目前内地（也许写“国内”两字并不合适，至少我没亲见过位于同样发达的香港的几家大学）任何一家大学都强得多。靠山开发，原址本来又是一片疗养度假的场所，这使得每个走在NTU的人都会感受到一种逼人而来的心旷神恰。逛在校园中，从南及北，由西至东，一会儿会觉得自己漫步于森林公园，一会儿又看到几步之遥处草地上的飞鸟觉得自己是云贵乡村中的住客。忽高忽低在坡上走着，忽隐忽现看到远处山间的红色屋檐，也会令人以为是在丛林间探宝，而夺宝奇兵之路却在前方拐口处的现代化大楼群消失，代之以纯西方色彩的教学建筑和美国风格的路标。

不管几幢宿舍群标的是如何整齐有序，学校内的主要教学区和功能区却让我在近一周的时间内也没有转清楚，这可能也是其它海外留学生或第一次深入NTU校园的人的感叹。应当说，在教学楼群内，几乎处处可见的就是标牌、指向，甚至还有地图，而本身风格迥异的少数特别建筑又足以承担地标的功能，如南洋讲堂、校长楼、研究生楼等，然而许是只缘深入楼群中吧，我发现一旦走进了楼群内，就如日本鬼子进地雷村，面对的很多情况下是错路，唯一能找到的只有头顶的一片天空了——即使是第五日也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初到南洋商学院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坚持步行的原因。

校园宁静，而食堂却人来人往。NTU校园内的餐厅（或者按国内的叫法“食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开在每个学生宿舍群附近的，如Canteen 11、Canteen 13，这类餐厅因为学生生活作息的原因，往往会开到很晚，因此即使晚间八九点去也能买到食物；另一类是开在教学区的，如Canteen A和Canteen B，此外还包括几家小型的酒吧类餐饮场所，如位于南洋讲堂外的caffｅ Express、位于国际学生中心(ISC)楼下的cafｅ al Fresco，它们不会长时间营业，一般不但节假日关门，在工作日的下班时间后也会关门。因此，在课余特别是一天傍晚时分开始，学生宿舍区的餐厅总是人头攒动，不少学生一边看电视、吹着电扇，一边互相聊天谈功课，嬉笑声阵阵，热闹得很。

有部电影中，一位赶马车的人对警察说，这马路就是马走的路，马车当然可以在马路上畅行。看电影的观众对此总会抱以无可奈何的笑声，虽然也会有人赞同马路非汽车独大。在国内，不但豪车大，就是一般的普通经济型车在路上也大过行人。什么时候国内的看官们过马路时不必一慢二看三通过？不必在行将过路时避让十几米外的汽车？可在NTU校园内就可以（当然，在新加坡其它街道上应当也是如此，只是一周时间内我尚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市内各条主要车道），哪怕你不按斑马线、或违规行走而司机可能无须承担较大责任。初次过马路遇到不远处有车时，我判断其速度料想不可能有危险，但当我跨出步时，却发现司机竟然远远的就慢了下来，到离我近处还有数米时更是刹车停在原地静待我穿过马路。有时，遇到这类人车互让的情况，往往行人示意司机先行，司机也会等着行人先过，造成一时半会儿谁也不走的状况。在国内，前车若不动，则其后的车用不了两分钟便会鸣喇叭或越过中线超车，可在NTU，我亲见数次一排车停在路上等几个甚至是一个行人慢慢走过马路的情形，期间没有哪个司机会超越前车或者鸣喇叭，尽管后面的车可能并不清楚前面的车遇到什么状况了。几次经历之后，我再遇到此类情况，就会退后一步，示意司机开车先通过，并且永远不会站在路口找路或犹豫，因为这会使过路司机误认为你要过马路而停车浪费时间。从对交通规则的遵守以及对他人（包括其它司机）的尊重上，新加坡的确做到了很多。2006年从沪宁高速公路南京二桥处出来所遇到的一场事故缘于对方司机从支道抢线，而在这里，即使是开大巴的司机，从岔道驶出前也会等到干道上约三十米内没有其它均速行驶的车时再拐出并线。这些行为，也许并不仅仅是严格的法律所能规范得了、管制得住的。
“南大”的学生社团

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学生兴趣小组（或者称学生社团、协会等），NTU也不例外。在刚到NTU办理报到手续当天，便看到一些学生社团的广告和招募现场，多为娱乐休闲类性质；其后也见过与学术专业相关的社团活动，比如学生自拍电影电视类的试镜活动等，但这两类都是比较公开、甚至是高调的。学生社团的活动，一如社会活动和生活的缩影，不可能每个层面、每个角度都有镁光灯的闪耀，有一些需要耐心、长期的激情、善良的性格、甚至是与年青学生性格不完全吻合的低调态度。

开始是从一位在NBS读书的北京姑娘处知道“爱猫社团”这个名字的，因为华子韵（ISC安排给我的Buddy）为我送宿舍钥匙，她便临时代替他去完成喂猫的任务。NTU校园里有十几个学生餐厅，分布在几处宿舍区，其摊位是承包给私人经营的，每天的剩菜剩料总会招来流浪猫，时间长了，猫儿们还拉帮结派，搞起黑社会来了。为了不影响学生及住户，也为了猫儿们自身安全考虑，经校方同意，爱猫社团在11号餐厅后的空地处喂养流浪猫，华子韵便是爱猫社团为数不多的成员之一，并且还起到主要联络人的作用，按时从某位教授处搬猫粮罐头到宿舍，并且组织人手轮班每晚按时喂猫。

来NTU的十天中，我与华子韵的主要接触，便是在两次喂猫活动中。喂猫的过程没有美国悬疑片的惊心动魄、没有日式卡通的卡哇伊，甚至还多少有一些乏味，但正是从此中，我看到这个社团的亮点：它没有成名的诱惑和镁光灯的照耀，却需要年青人的奉献精神和善良本性在背后默默支持。猫儿们在抢食时犹如香港黑帮火拼，这时小华则要分顾几头将强势一方赶开，扮演着警察除暴安良的角色；猫儿不好好吃饭、挑食任性，小华则必须充当幼儿园阿姨，千哄万宠的把猫粮送到它们近前；猫儿吃了一会竖起耳朵警觉的观察远处，小华则如家长般到它们身边呵护，告诉它们很安全；猫儿们吃完散去，小华还必须清理现场。往往整个喂猫过程要耗费半个到一个小时时间，他才能再次回到位于山上的宿舍继续学习。

从06年起开始喂猫，这时间并不短，但在与猫儿们处朋友的过程中，却也会被不知轻重的猫儿抓伤或咬伤，但小华仍然坚持了下来，每次晚间九点半拎着一个装了三罐猫粮和两个餐盘的塑料袋准时出现在11号餐厅后的空地。猫儿中的黑帮老大对他很友好，手下一帮干将也将他视为大哥一般，有时吃完了还不忘在他腿上蹭蹭表示友谊。

事后，我曾想，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善良的本性是如何培养的呢？商业敏感性也许可以通过学校的课程教育来完成，但善恶的偏向和选择在于人性中，却似乎只能在逐步接触弱小的过程中达到某种程度的完善。这个世界，固然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但真正的大智大勇者却并不会单凭暴取豪夺来成就一番伟业，一种和谐的胜利，在于所有生物物种的繁荣共存。
“南大”的学术会议：巧遇赵院长

某日在NTU教学区某处电梯口见到了2007中国企业研究国际研讨会的宣传招贴，南大连氏中国企业研究中心邀请一批重量级人物出席，将对中国经济问题进行探讨，促进学术界和企业界的交流与对话。这次研讨会安排在12月13至14号，查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和会议地点，正好可以去参加13号在南洋理工高级培训中心举办的演讲专场和论文宣读专场，于是网上报了名，很快收到确认回复。

 早上及时起床，饭后就赶去南洋高级培训中心，路不长，地方也比较好找，在主会场门口签到之后，领过材料入内，在靠后排一处EXIT边上坐了下来。主会场内人不算多，大部分已经到达的客人都聚集在门外聊天。等待不多时，主持人、司仪从边门进入，宣布会议开始。连氏中国企业研究中心主任陈丁琦先致欢迎辞，接着是南洋理工副校长余明华发言，之后众人起立，欢迎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会长蔡天宝先生作主礼嘉宾发言，这些人物的出场和发言实际上宣布了本次会议的级别和重要性。正如发言中所提到的，中新经济贸易发展在最近温家宝访问新加坡之后会更上一个新台阶，中新双方的经贸合作也将迎来一个新高潮，而这次研讨会就是温家宝总理访新的趁热打铁，要对中新在经贸合作中的重要问题、特别是有关中国企业国际化竞争作理论研究，以促进双方企业的长久合作。

主题演讲专场于10点准时在主会场开始，分别由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张维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前任所长赵人伟、英国剑桥大学查尔斯．汉普敦．特纳为会议做专题报告。张维迎教授的主讲题目是“全球化时代的中国企业竞争力”，他从中国GDP被低估开始，谈到中国企业在新的市场竞争环境下为何生产能力强却处于劣势，从三种主要竞争优势的区别来分析中国企业该怎样建立长期有效的竞争力，最后归纳了当前中国企业建立品牌竞争优势的四种模式。

在下午的论文宣读专场中，一号分会场的主题是“中国企业的全球竞争力”，由南京大学商学院院长赵曙明教授主持，他的演讲题目是“全球胜任力领导开发研究(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Global Competency Leadership)”，从能够胜任全球型企业的人才培养角度谈建立中国企业的竞争力问题。四号分会场的主题是“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品牌战略”，西北大学的白永秀教授和张红芳博士以陕鼓集团的品牌建设为例，谈了中国企业的品牌国际化模式问题，与参会者讨论了中国企业建立国际化品牌的方式方法，是先国际化再品牌化、还是先品牌化再国际化。

由于晚上有课以及之后的考试安排，我并没有听完当天下午所有的研讨，也没有能够去第二天在中华总商会礼堂举办的论坛专场，不过我却找到了很好的机会向赵曙明院长提问并合影留念。
营销管理课的团队项目报告

Hooi Den Huan教授执教的营销管理课要求各小组进行项目报告 (Group Oral Presentation) ，这部分将计入最终成绩，占总成绩的20%权重。从12月开始，各小组就开始讨论项目的商业模式、营销计划。期末某日，各小组按抽签为序，上台演示。

第一组的同学还未上场，坐在他们身边的Hooi教授就惊叹了，这使我将目光和注意力从投影屏幕上完全转到了这几位同学身上——他们坐在我对面离讲台最近的一排，全部穿着统一款式、标志的T恤，再仔细一看，那标志竟是自己设计的公司LOGO！为了一个期末作业，一个小小的报告和一个并不存在的商业机构（这甚至不能真的算作一个商业计划），他们便如此的准备了，看来“敬业”精神极佳，我也从心底感受到即将演示的这个商业计划报告一定是经过充分准备和讨论的，会是相当棒的一个。果不其然，这个小组的商业构想有些独特，他们发现人们有越来越多的爱心却只能支配越来越少的自由时间，而新加坡政府部门每年为流浪宠物（猫狗）实施安乐死的数量却居高不下且有上升趋势。从这个对比入手，他们提出宠物租赁业务和关联业务，向人们出租他们所希望豢养的宠物，并与相关政府部门、学校、医疗机构合作，以达到教育人们承担社会责任、减少动物被遗弃、被安乐死的情况。其实，在中国有很多宠物医院和销售点都提供着类似的业务，只是并没有铺开或成为主要业务，但是第一组的定位和切入点却使它把很多中国做着同样业务的公司抛在后面。他们考虑的并不在于业务赚钱、靠宠物销售租赁扩大生意（这样实际上是将宠物视为工具，反而违背了他们创业计划的初衷），而在于承担了企业的社会责任：减少因无人照看而流浪、被实施安乐死的动物；培养社会中公民的道德感、爱心；减少流浪动物对人群造成的潜在危害。与此目的相应的，他们还积极与医疗部门合作，也与学校等单位合作，形成完整的供、配保障体系。

第二组同学的商业计划明显要“高科技”的多，他们为公司起的名字叫ClinicIT，是一个可网上预约安排就诊、远程实施某些诊疗的一揽子解决方案，他们的市场找得也很精，并不将政府级的大医院纳入服务对象范围（这样的医院已经有了自己的技术体系，或可简单的移植到新平台上），而主要针对中小型的私人诊疗机构。在新加坡看病与中国国内不同，医院并不多，病人看病必须排很长时间队，并且并不知道何时能排上轮到。针对这个现实的问题，第二小组首先入手的是利用远程监控联接诊室及时反馈就诊排队情况，再使用类似新加坡移民与关卡局(ICA)的排队分派系统进行预约登记安排，并通过SMS（手机短讯服务）等方式给登记就诊者回馈和通知。这项业务可能在初始考虑了较多的技术/科技因素，因此当Hooi教授在报告完毕后提出一个如何说服诊所医生使用这项服务的问题时，主讲的同学并未提出有力的回应。这项服务，或者说一个一揽子解决方案需要初装费及后续的维护费，尽管软件系统是免费提供的，但对很多小型诊所而言，仍然会是一个头疼的投资，尤其在未获得明显的现金流入前。不过，即便这个项目有那么些个“虚拟”的玄感，第二组同学还是拿出了让全班和会计专业出身的Hooi教授感到硬实的财务分析。在一份EXCEL表格中，他们列出了对该项目在五年中的成本分析、现金流及收益数据，让人不得不感叹这南洋商学院会计专业的功力，即便是营销课的报告也有详尽的财务数据打底。

第三组同学的商业计划与普通人每天的生活紧密相关，但项目实施却极尽高科技之能。记得以前营销管理课上有个Priceline.com的案例，其中讲到过将零散的需求整合的问题，显然第三组同学建立的Fastbreak4Breakfast正是汲取了该案例的精华。他们看到很多上班族起床晚，要面对长长的就餐队伍，就想到用手机SMS来进行事前下单，然后由Fastbreak4Breakfast公司统一向餐点供应商提货，再到新加坡地铁站的两处集中分派。顾客在SMS下单时手机同时进行支付，支付完成后顾客得到回馈短信包含一个数字订单信息，凭此信息号即可在相应的地铁站领取餐点。我对这个“生意经”的看法是，如果手机短信可下单和支付，那恐怕也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排队产生于未预料到的他人需求，如果顾客事先准确的知晓排队人数，那么他可以提前预定从而避免上班前紧张的购餐排队；另一方面，排队还产生于供应水平匮乏，因此只要餐点供货点增加，这一问题便不复存在，正如国内有很多路边摊点很好的解决了上班族吃早饭的时间和所场难题。不过报告之后的同学提问环节我却并没有提问，原因之一在于这的确是一个将案例活学活用到极致的商业构想，新加坡全岛也没有人在做(SingTel也才开始和某些机构有手机付费方面的合作)，其创意够新够巧；原因之二在于该组同学在报告开始前玩了把模拟，让同学上台排队领取饼干以演示排队等待取餐点和SMS下单直接取餐点的不同，这个模拟相当生动，同时也让大多数同学把提问的权利换作了饼干的可口——中国古话“吃人嘴短”就这么来的。

我和Xenthe、Charlene、Patrick及Maria组成第四组，因为小组的商业计划是关于女人的生意，从讨论到最后定稿作为男士我都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只是这过程中替该项目出了些力，因此只有默默祈祷自己早先在小组讨论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不要被同学们问到。可往往想啥来啥，最后提问环节中Xenthe跟Charlene两位主讲还就被问倒在我所担心的问题上，好在时间原因，提问未继续进行下去。实际上，我们的“生意经”的致命点还不止于顾客试穿会嫌鞋旧的心理感受上，而在于两位女同学并没有明确该项目服务的顾客/市场到底是谁、没有明确到底为购买鞋子的消费者提供的“产品”究竟是什么。相比于前面三组同学的报告，我们组的PowerPoint制作显得有些幼稚了，但是这至少是我亲自加入的第一份有份量的营销项目计划，从这点上说，我很感谢Hooi教授的授课、布置的这份作业，以及与小组同学在一起数次讨论的“痛苦”经历。回过头想，也许太顺利太成功就不会有如此的怀念了。
南洋商学院的教授们
Prof. Hong Hai: the former dean who sets NTU's MBA apart in the global era

期中的几节《中国商业环境》课由Hong Hai教授给我们上。早在几个月前还在国内选课时，就闻该课程由三位中国问题专家联合讲授，其中一位便是南洋商学院前院长。原本选《中国经典文学与企业战略》没有排上，便在Lindsay的推荐下改选了这门课，心想也好，看看亚太地区一流的商学院的学术领头人物对中国的看法吧。

在南洋商学院校友会底楼餐厅吃完自带的盒饭就匆匆上了七楼，门口有位着正装的高个子老者正站在教室门外，看来是来得早了些，电子门还锁着，老者也一愁莫展，只得掏出移动电话给教室管理办公室打电话。这时我猜到他便是Professor Hong Hai了，第一眼印象：瘦高、学者风范，但面相却并不“大气”，是一个走在华人的人群中除了个头就没什么特点的人物。然而，正是这位外表没什么特点的哈佛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毕业生在其院长任期内将南洋商学院排名大大推前，并连续三年成为亚太地区名列前三的商学院！拿班上老谢同学的话来说，Hong Hai教授是个学术和领导力都出众的人物。

课余聊天，在了解到我来自中国南京大学商学院时，Hong Hai教授一下来了劲，告诉我说他去过南京好多次，商学院和南大之间有金融课程方面的合作项目，他还熟识党委书记洪银兴教授和院长赵曙明教授。他告诉我他对哲学问题比较有兴趣，问国内的商学院是否也开设类似的课程，我告诉他南大商学院也有类似课程，因为“普通的MBA课程只是在培养职业经理人，而哲学类课程培养的是——”，我刚想说出企业家这个词，他脱口而出“商业领袖”！看来，南洋商学院立志打造与众不同的未来商业领袖的强烈愿景，从这位前院长身上就可以直接感受到了。
Prof.  Hooi Den Huan:  If you cannot do what you like, then try to like what you have to do.

A popular saying familiar to most of Chinese netizens in recent years is "If you cannot escape from an inevitable rape, then just close your eyes and learn to enjoy it." Cruel and dirty as it is, people seldom would mention this in public even if it might be a most appropriate comment in some situations. Instead, they will speak it out with a tone of kidding, indirect and with a mood of euphemism.

Professor Hooi Den Huan will not, and he just expressed his idea in Tuesday's lecture directly, but in a more understandable way, not that cynically.

If you believe that the way of expressing reflects exactly the characters of a person, then you will see why Professor Hooi has been welcomed by so many students. Students love him because he speaks fast, direct, concise and always to the point. So simple to express himself and to explain the cases and corresponding theories that are always not so simple to comprehend, I would like to call it The True Harvard Way.

Professor Hooi always smiles and sometimes laughs. He does so and he must be very happy as what I can guess from his expressive and lovely head. He is happy in front of the students who admire him for his teaching and for the books he co-authored with Marketing guru Kotler and Kartajaya, and is also happy for the coming book as a co-operation with Kartajaya(Guess what? I heard the news in his mini-van when he kindly offered Dei and me a free lift in Tuesday's evening). But he isn't a man of arrogance and haughtiness just because of those books. Instead, when commenting on the best seller "Rethinking Marketing", he said to us in a peaceful tone, "It (Rethinking Marketing) has been translated into multiple language versions and became a best-seller not because of me, but because of Philip Kotler and Hermawen Kartajaya." A man who keeps a low profile is surely a humble and modest man who deserves more respects.

Being a non-Marketing major as he was, Professor Hooi was picked accidentally out of a group of accounting faculty from NUS to participate in the newly established marketing department of NBS in the early years of Nanya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After years of hard-working and for his talent, he has published many articles and books and thus established his status in marketing academic field. But, referring to what he told us in that direct manner, has he been doing what he likes? Or he tried to like what he was choosen to do and devoted himself to it since and is now entitled to our admiration and respect?

Passion is something to drive people forward tirelessly, not stable all the time, but perseverance keeps people determined towards a set goal endlessly. Den gave us lectures in Harvard way, but young people as we are should learn the lecture of life in Hard way.